米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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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云澜】《九幽听令》一发完

《九幽听令》

膨胀般的怨气裹挟天地风云般席卷而来,无孔不入密不透风地挤压着每个人的皮肤,四肢以至内脏,窒息状的压迫感逼压的众人连连后退。

碧空朗晴的午后光明路仿佛被巨兽拿捏在掌中肆意扭曲而后从四角之一开始,层层叠叠由远及近的被黑黝黝的无边洞口吸纳入腹。

铺天盖地的黑暗与怨气在众人眼前将万物生灵逐一吞噬。

“你所守护的,我都一一毁灭给你。”

这话已不似人所能发出的声音,黑压压乌沉沉的仿佛贴在耳际极为沉重缓慢的道来,震得五腹器脏似要移位,血液也在体内叫嚣着即将破体而出的抽离感。甚至控在沈巍掌心的天罗地网都开始上下颠簸,血液自人嘴角缓慢溢出。

不能再等了。

牙齿紧咬着稳住身型,逆着风潮向前艰难挪起半步,挑眉望向面前不足十米处的混沌一团,怨气过重,竟压得他难显人形出来。

“你这怨灵,载着这么沉的怨,是我我特调处撒气玩了这是?”

右脚再次向前迈步身体持平与那怨灵呈面对面姿势。“镇魂令。”于袖中游出的铁质短刀在右手二指间牢牢夹紧,双腿稳稳扎向地面与肩平宽,手臂向前伸出肩膀下沉身子前倾,头颅微低,眼睛却一眨不眨维持目光上迎。迎面而来的污糟气息盈满上身的敞怀儿夹克,如战袍般鼓的猎猎作响。

食指与中指半屈起令短刀调转九十度方向,刀锋缓慢凑近平行的左手掌,自左下趋右上的手势不带犹豫地在左手掌心抹上一刀,鲜血立刻汩汩流出注满了短刀的凹槽,继而竟入瞬间凝固在其中般牢牢卡住,既不溅出,也不流动。

仿佛物归原主的理所应当,契合妥当。

眸色幽深,不知是映下了满目黑暗之景,还是由内而外的乌漆邪恶一股脑汇集凝聚在眸子里,或是何处的一团黑雾掉入眼中,幽深的仿佛一潭死水,纯黑的不掺一点杂质。

灼灼烈火在这死水底下燃烧。

我感觉到自己的理智和情感上下颠倒混沌一片,血液倒流,神经凸起,心脏前所未有的在极速跳动,我在火海与深渊中不分昼夜跌宕起伏,又从海底深处长途跋涉至高原顶峰,重峦叠嶂在我眼前四散明晰,高山江流为我上演鼓瑟吹笙,雄山雪原我开路,大江大河凭我调遣。

我是谁?
我是主宰。
茫茫天地三界内外,谁能奈我?

单侧嘴角向上缓缓勾起,虎牙轻抵在下唇,露出一个纯粹的笑容。

纯粹的恶毒,纯粹的冰冷。

片刻万籁俱寂,只有掌心鲜血嘀嗒嘀嗒地溅在鞋面。

“九幽听令。”难以言喻的沙哑声音自喉咙发出,一字一顿,沉稳有力,想年迈的象群踏足前行,每一步都那般敦厚扎实,毫无瑕疵,“以血为誓,以冷铁为证,借尔三千阴兵,天,地,人,神,皆可杀。”

刀刃上凝住的血迹骤然变黑,从身后不知处的地方仿佛天地缝合处裂开了巨大的口子,冷风阵阵沿脊背吹刮,白骨凛然的战马,开膛破肚的将士,断刃残柄的战刀,泥渍血污的盔甲,山呼海啸从身后奔涌而出。
来势汹涌直将那怨灵乌泱泱的怨气连连逼退。

阳光重新渗透。
眼中恢复清明。

眉头却紧锁着不肯罢休,心中颇为担忧,强撑着一口力气转头向标版溜直站着牢握网子的沈教授开口问道,
“小巍,刚才那嗷嗷的风没把我发型吹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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